35. 耶穌的神祕經驗 (二)

希臘文 “Basileia” 的意思是「天國」, 更好翻譯成「境界」。這提醒我們天國並不是一個我們可以去到或赚取到的地方。天國是天主單純的臨在, 就是超越一切二元性, 但又沒有把它毀滅。「人也不能說：看呀，在這裏；或：在那裏。因為天主的國就在你們中間。」(路17:20) 這裡的字眼代表了雙重意義, 包括天主的國在我們內, 及天主的國在我們眾人中間, 有如聖保祿經常用的文法中, 具有神秘性及社交性。神秘及道德性, 默觀及積極性, 福音就是靈性成長的無限豐厚的來源。它的意思可以隨著讀者當時的情況和心中的智力而改變。默觀祈禱及活出聖言共同成為了基督徒神秘主義的傳統。扎根在耶穌的經驗之上, 基督徒神秘主義傳統就是在衪的愛內共融, 進入天國, 靠著聖言的光照, 成為我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境遇。

耶穌行了很多事。衪赦免罪惡, 醫治病人, 餵飽飢餓者, 復活死人, 平息風浪, 說比喻, 以及定期退隱到寧靜之處, 獨自祈禱。衪所行所言的意義, 就是彰顯天國。「我對你們所說的話，不是憑我自己講的；而是住在我內的父，作他自己的事業。你們要相信我：我在父內，父也在我內。」(若14:10-11)

這有關天主合一的明確宣告, 及耶穌應許我們聖神的來臨, 經過數個世紀, 引申到基督徒中「三位一體」的用語。不過, 當我們繼續在這個儀議題探討時, 我們會發現這像是寢室的用語多過演講廳的用語。所以對於基督宗教的神秘者跟學術界或官僚體制的人士經常有的衝突, 我們不會覺得驚奇。不論是猶太教或是伊斯蘭教, 我們的姊妹宗教, 也從沒有對於何謂正統教義這麼的執著。但對於那些神秘者來說, 就算對他們自身構成威脅, 他們也迫切地嘗試找出不同的詞彙來表達他們在靜寂中內心深處所覺悟到的經驗。耶穌, 基督徒默觀的典範, 也顯示了給我們, 天主的愛催促衪以不同的表達方式把這個愛的經驗革命性地帶到我們人類的意識中。

透過轉化我們到另一個以愛為中心的意識, 我們進入了天國。真福八端描述了世界從此會變成怎樣。愛就是天國的流通, 而愛的誡命就是最簡單地把道德和神秘性結合起來。基督宗教實際上就是一個神秘的宗教, 因為在統一的視野外, 一切相反的事情也可以協調在一起。就連敵人也成為我們所愛的人。耶穌教導我們以默觀和非暴力的態度作為天國的支柱。

當基督門徒在此成長, 透過聖言, 聖事及團體的滋養及與其他宗教的對話, 他們的經驗成為了我們的經驗。基督徒的神秘經驗其實就是基督徒的生命。當我們活出這生命, 我們會發現, 衪的臨別話語 - 「父啊！願他們在我們內合而為一，就如你在我內，我在你內。」存留在我們心內, 不再是說話這麼簡單。

- 文之光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