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蚊子與猴子
- WCCM Hong Kong
- 2020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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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觀看了兩個電視節目。一個是關於一群研究人員在北極圈,另一個是關於在埃及的沙漠中發動戰爭。當我觀看這兩個節目時,我意識到在我的想像中,北極–即北極冰的巨大荒原–以及沙漠都是廣闊的空曠空間。
但是根據這兩個節目,我的想像力與現實並沒有很大關係,因為在北極的那些研究者們很快便發現北極裡充滿了蚊子。而在埃及沙漠中的士兵們發現那裡有數不清的蒼蠅,以至於幾乎不吃很多蒼蠅就無法把食物放到嘴裡。
這讓我想到了默禱。我們很容易想到默禱就如清空大腦,在思維中創造一些廣闊而平靜的空間。但是你這樣認為是因為你沒有真正達到那裡並嘗試過。
所以,我們開始默禱。我們中的有些人很早就經驗到一種令人愉快的平安,也許是我們第一次默禱的時候。對於其他人,他們卻立即發現了一個大困難 – 即他們發現思維遠非一個廣闊,平靜和空曠的空間。相反,它充滿了心煩意亂的東西。
事實證明,保持思維平靜且停止思想是不可能的;思維自然就是很紛擾的。
但是如果我們一路上有一些朋友,我們還將發現並受到鼓舞,因為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實際上也一直都是。如果我們深入研究數個世紀中若干神學家們的著作,我們會發現他們在談論我們今天所經驗到的相同之事。
追溯到第四世紀時的若望格世安,他描述了他在祈禱時的思維。他說,即使在祈禱時,他希望它最平靜,但它卻走來走去,四處遊蕩周圍,好像我喝醉了一樣。
十九世紀的隱士西奧潘 (Theophan the Recluse) 說:思想像蚊子一樣不斷在你的腦海中推撞。
我們的印度教朋友使用猴子思維的圖像,提議我們的思維就像一棵滿是猴子的樹,不斷的從一個樹枝擺動跳躍到另一個樹枝。這些是我們在自己的經驗中發現的極好描述。
所以,加入我們!人類就是這樣;它總是這樣的。你的思維一直都是這樣;
你只是第一次意識到它。科學家們可以告訴我們神經細胞在我們大腦中反射的次數;它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所以,幫助我們自己的方法就是接納事實;它就是這樣。但是,面對它,我們並非無能為力。
阿維拉的德肋撒 (Teresa of Avila)說道:
分心和漫遊思維是人類狀況的一部分,就像進食或睡覺一樣無法避免。但是,這種對紛亂思維的覺悟可以成為自我認識的第一步,因此,如果我們可首先接納它,它便是我們一路的朋友。
如果你不能捕風,你也不能阻止紛亂進入你的思維,沙漠教父們說。
但是我們該怎麼辦?這是一個中國諺語:
你無法阻止鳥兒飛過你的頭頂,但你可以防止它們在你的頭髮上築巢。
隱士西奧潘再次說道:思想像蚊子一樣不斷在你的思維中推撞。要停止這種推撞,你必須用一個思想將思維約束起來或只思想唯一那位。
因此,我們操練的方式就是用我們的禱詞,一個詞或一句短語,即我們的短誦,我們給予它我們的關注力。我們繼續誦念它,我們繼續聆聽它,每當我們分心,我們的思維被拉扯時就繼續回到它。我們用一個詞彙約束我們的思想。我們的禪友說道:
像將空船順著河水漂流一樣對待各種思想。讓他們漂過。不要試圖跳到船上。
18世紀時的耶穌會士讓·皮埃爾·德考薩德 (Jean-Pierre de Caussade)說:
讓思想漸漸消失就如讓石頭沉入海底。有時它們更像是漂浮在我們周圍的橡皮球。
因此,我們不是要擺脫我們的思想或以某種方式將其逐出或清空我們的思維。我們真的在說:「思想所做的任何事都沒關係;它們只是一種背後的噪音。我最感興趣的是誦念短誦。思想可以做它們想要的任何事。它們可以在背後徘徊,它們可以離開,她們可以被他物取代,但是我根本對它們不感興趣。我要將我的注意力專注於短誦上。」我們不需要消耗任何能量來驅散它們。我們竭盡全力誦念自己的短誦。我們不會做任何暴力的事情;這是一個和平的操練。當我們漫遊時,我們只是藉著回歸短誦來原諒自己。我們傾向於那些在天主記憶體留和持久的東西,而我們的思想,感覺和思維活動只不過是來來去去的東西。我們讓思想來來往往,當我們被吸引轉移時,使用短誦作為一個小工具來使我們保持正軌,並以最直接,最溫柔和最寬容的方式幫我們回歸它。
在此,我們開始發現自由的初滋味。我們也許不能阻止各種想法進入我們的思維,但是一旦我們意識到自己分心了,我們就有選擇的自由。我們可以與它們停留,或者我們可以回到短誦。
默禱講座系列 2013B 默禱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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